为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交流和密切合作的平台十分关键。每年为期两周的市长考察项目促进了中德两国在可持续城市建设方面的知识交流。该项目于1981/82年主要由中国对外经济关系部和建设部发起,2011/12年移交给德国国际合作机构,2016/17年由SGUP项目接手。通过与中国市长协会(CAM)和德国城市协会(DST)的合作,SGUP为中德两国地方官员讨论可持续城市发展的不同方法和学习彼此的经验提供了一个平台。
2022年是“市长项目”的40周年。在2011/12年至2016年期间,于尔根·施泰格(Jürgen Steiger)博士负责管理该项目,我们回顾了项目的发展以及其对中德可持续城市规划合作的影响。
SGUP: 1981年发起的市长项目的目的为何,谁是推动者?
JS: 会谈是由中方在1981年发起的,主要由中国对外经济关系部和建设部发起。他们与德国驻北京大使馆联系,想要了解德国的城市发展、行政管理和规划。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国的城市发展曾被忽略,因此,中国的城市已不得不处理重大环境污染问题。此外,中国城市也缺乏有经验的市长或城市规划师。在这方面,中国的主要目标是提高国家的城镇化率。他们想要学习德国在二战后重建城市的经验。
在与中国建设部的合作下,德方随后于1982年邀请了中国市长代表团访问德国,起初这只是试探性的项目。当时,联邦经济合作与发展部(BMZ)委托德国国际发展基金会(DSE)实施该项目。
多年来,该项目已被证明是非常成功的,并得到了德国和中国政府的支持。中国认识到,有必要从其他国家,特别是德国,收集城市规划和城市管理方面的经验。同时,德方也对中国的城市表现出兴趣,这在1982年还是非常新的尝试。
SGUP: 这些年来,作为项目重点之一的气候友好型城市规划是如何发展的?
JS: 项目的主题方向一直是由中方根据五年规划作为指导方针来安排的。一开始,项目的主题大多与城市管理和城市规划有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重点转移到气候友好型城市发展。
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国的城市就存在严重的环境问题。因此,中国很早就关注到了环境资源、空气质量和污染物排放等气候问题。并开始建立国家应对气候变化项目。第一个国家“低碳城市”试点项目始于2007年,尔后,例如所谓的“低碳城市”,在地方上逐渐开展了多样化的气候减缓和适应项目。相关内容已经在“市长项目”的框架内得到了充分讨论。
由于中国在发展初期就开始认真对待气候变化问题,可持续城市发展成为市长项目的核心主题。
SGUP: “中德市长项目”为德国和中国的城市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对德国的城市带来了哪些帮助?
JS: 在1982年和随后的几年里,与中国各城市官员的面对面交流对德国城市来说非常重要。当时,由于旅行限制,几乎没有任何国际接触,而市长项目是德国城市了解中国城市所面临挑战的一个重要机会。此外,它还提供了一个改变德国对中国刻板印象,以及展现中国改革开放成果的机会。在伙伴关系的基础上中德还建立了持久的联系。这是当时在德国树立新中国形象的最初动力。
自2002年以来,该项目发起并支持中德城市建立友好城市关系。德国各城市从中获益良多。过去和现在,各城市的行政人员之间都有定期的专家交流,例如莱比锡和南京,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和广州,或者波恩和成都。在我看来,德国城市最重要的兴趣是就当前热点的话题,如能源、气候、电动车或人工智能等。当有主题合作关系时,双方的交流尤其有效,比如波恩和成都的气候合作关系。
SGUP: 你对城镇化伙伴关系的哪一发展印象尤其深刻?
JS: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是河南省平顶山市与德国城市博特罗普、赫尔滕和盖尔森基兴之间的临时项目伙伴关系。这一伙伴关系起源于中德市长项目,有非常具体的措施、许多现场访问,以及密集的相互交流。对我来说,平顶山的例子尤为特殊,因为它已成为中国许多城市(在气候减缓和减碳方面有巨大问题的城市)结构调整的典范。
SGUP: 您还在关注中德市长交流的发展和动态。目前,面对COVID-19的全球传播,我们必须找到新的交流形式。您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JS: 在疫情期间,通过德国和中国的联络处进行的城市间交流继续进行。然而,我观察到,对于城市来说,仅仅通过网络会议来保持联系比较困难。市长项目原本是从体验城市和进行个人交流的机会中受益。我不确定虚拟联系是否能达到线下交流所带来的效果。
现在,城镇化伙伴关系与COVID-19是高度相关的,如何相互支持交流来应对疫情是一个应进一步促进和深化地方层面交流的话题。另外,在“健康城市”的话题上应该有更多的交流,不仅是关于疾病传染问题,也包括老年人的健康问题。在这个领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现在正是促进这个话题的好时机。
于尔根·施泰格博士简介
于尔根·施泰格于1975-1983年在海德堡大学的南亚研究所和阿尔弗雷德·韦伯研究所担任国际经济学助理教授和研究员。自70年代末以来,他一直为德国国际合作机构(GIZ)工作,起初是自由顾问,1998年至2016年在GIZ中国担任国家副主任和高级经济学家及顾问。